【继国兄弟】落月时刻(上)
*是一哥带着鬼血重生回还是家主时候的妄想
*一哥重生回去也仍然是鬼的设定
*不管是一哥还是弟弟的性格行为都非常非常非常OOC
*上篇主要是一哥重生的交代，弟弟在上篇的末尾才出场(然后下篇被我吃掉了)
*非常矫情，且有大量bug，慎入
*推荐阅读BGM:《brace up and run!》梶浦由记
灰飞烟灭之前的最后一个瞬间，黑死牟忽然想起来那支粗糙的竹笛。
那原本只是年幼的自己雕刻出来的拙劣玩具，却被自己的弟弟小心翼翼珍藏，数十年过后又与自己共度了几百年的时光。
原本毛躁的切口面被时光打磨得无比光滑甚至于脆弱，在最后一战中没被刀光血影破坏已经是个奇迹。
之后呢？当漫漫长夜过去，这已经过于古老劣质的产物又能在烈阳下存留多久呢。
黑死牟——或者更应该称呼为寻回自己不断追求变强的初衷的继国严胜，仍缓缓在黑暗中下坠。
为什么呢？
连在三途川都无法再见自己神之子一样的弟弟一面了吗?
已经没有办法，再向他询问他眼中的世界了吗。
这是，何等的不甘啊....
大抵是神之子也已经回到神明身边去了吧。这四百多年来，苦苦挣扎着的，自始至终，都只有继国严胜一个而已。
死后的意识世界里，红色眼眸的鬼被铺天盖地的蓝色花瓣掩埋。
继国严胜在黑暗中睁开眼。
与四位杰出后辈缠斗的场景还鲜活地印在脑海中，刀剑切割肌体的疼痛触感仿佛还有所停留。
他不是死了吗？这是哪里?
眼前的黑暗并不是浓稠到什么都看不见，四周依稀有物品摆放的轮廓。
但是紧接而来体内翻滚的痛苦让继国严胜无暇顾及于此，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经脉与骨头噼里啪啦作响。
——这种痛苦，这种痛苦，是当初接受了鬼舞辻无惨的血液，由人变成鬼的时候所遭受的痛苦。
他并不知道时间流动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刻，或许是几个时辰。
苦痛渐渐褪去，尖齿给嘴唇带来轻微的疼痛，在黑暗中的视力明显有了提高，继国严胜伸出手来，握起又放开。鬼化后新生的指甲尖锐无比，轻而易举就划开了掌心的皮肤，而鲜血还没流下，就恢复如初了。
外面隐隐约约亮起了灯火，这房间的门被推开。温和的女人的声音响起:“家主大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性举着一个小小的油灯盏，昏暗的光照亮了门前一角。
家主大人?这是....
继国严胜眯了眯眼。
这是何时?
眼前的女人的面孔带着些许熟悉，他张开口，可是仍然记不起来应该说出口的名字。
“是因为孩子的哭闹吵到您休息了吗？”
继国严胜垂下了眼，遮挡住了那骇人的鬼瞳，尝试开口:“并未。”
大概是成为鬼之后沉默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感到些许的生涩。
这位女子身着战国时代贵族女性的常服，欠身道过晚安后，房间又重新归于黑暗。
而有着年轻皮囊的继国严胜继续在黑暗中沉思。
他确实是死于战斗，从变鬼之前到变鬼后经历了四百多年的时间，他全部记得。
后来发生了什么?
是在灵魂归路上的蓝色彼岸花让他回到了战国时代?
但是并没有留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仍然是鬼。是需要被斩杀的存在。
这是何其可悲的事啊，神明大人的眷顾从来不曾怜惜他。
手指不小心碰到的冰凉的触感打断了他的思绪。
继国严胜握住放在床榻旁的武士刀。
拔刀出鞘。
兵刃的寒光横在眼前，窗外的月光泼入，他从刀面上看到了自己的眼。
属于鬼的双瞳。
他尝试着使用力量，于是属于鬼的部分被一点点的遮掩，他又露出了和他的弟弟神似的双眸。
只是这双眸子里藏了太多晦涩深暗的东西罢了。
回到过去的武士大人用手一次次抚过刀背。
这只是一把他在做家主时使用的普通的刀而已，并不是日轮刀，刀刃不会变色，也无法彻底斩杀恶鬼。
可是，这样不同于自己血肉制成的刀的感触是如此令人怀念。
继国严胜在黑暗中静坐一夜。
黎明到来之时，完全拟态成人类的鬼尝试着将手伸到阳光能触及的地方。
指尖立刻传来灼烧感。
他收回手，看烧焦的皮肤重新生成复原。
看，他还是那个被阳光厌弃的存在。
也不知道在自己死后，鬼舞辻达到他的目的了吗？他能像那个情报中的少女一样，行走于阳光下了吗?还是像自己一样，也变成灰烬了呢。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自己已经重新回到战国时代了。
这个有着继国缘一的时代。
细细密密的嫉妒与厌恶感又从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带着微弱的灼烧感攀爬缠绕住他。
接下来的时间，他重新熟悉了在继国家的情况。
此时是他成为家主的第三年，父亲已经去世一年有余。
而他的弟弟，继国缘一，仍然没有消息。
如果按照上一世的记忆，他应该还要在两年之后才会与他的弟弟在山林中相遇。
如今的自己已经成为了鬼，也仍然掌握着月之呼吸的呼吸法。该怎么办呢，继国严胜很快做出了决定。
在回到这里的第三天夜晚，他带上了刀。他的妻子提着灯一直送他出了门。
您要去什么地方？为何一个人出门?这些她都没有问。那个女人只是说，“您要出门了吗？”
继国严胜沉默着。他一个人独行的时日太久了，面对这样普通而脆弱的生命，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想到百年后被他拦腰斩断的血脉，他终于回过头去看站在门口的那位低眉顺目的女子。
他简短地开口:“我会回来看看的。”
她的妻子像是很惊讶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抬起头来，很快展现出一个柔和的笑:“那么，祝您武运昌隆。”
于是他踏进夜色中。
等继国严胜完全摸索清楚此世自己的身体状况时，已经是在一年后了。
大概是还没有吃过人的缘故，能感受到单纯作为鬼而言的话，自己要比上一世弱一些。
而且并不能感受到现在在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与鬼舞辻无惨之间的关联感。
当初模模糊糊仿佛是带他回到这里的蓝色彼岸花也没能像鬼舞辻期待的那样有用，他仍然不能触碰阳光，但是他对于血肉的需求极大的削减了。
自他回到这个时代以来，还没有吃过人类，依靠山林间动物的血肉，已经可以满足他的饥饿感。并且对于这样的血肉需要，也在一点点的减弱。
这样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并没有完全变为上一世那样丑陋肮脏的存在，也是值得庆幸的事。
出于并不想过早就与鬼舞辻无惨或是鬼杀队正面碰上的心态，继国严胜在这一年间都尽量挑着山林荒野之地行走，碰上的鬼也少之又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的流动好像又开始变得十分缓慢。
甚至可以称得上无聊。
可是他仍然没有想清楚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弟弟。
与继国缘一战斗吗？
可是他那样的存在....哪怕四百多年间自己创造出了很多的战技，可是仍然没有把握自己会赢。
他想要追赶上那个太阳一般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却连阳光都触碰不了。
再遇到缘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他仍然会悲悯的为兄长变成了这样可悲的存在而落泪吗。
继国严胜并不清楚。
不知不觉就又过了一年，月圆之时，他在山中清泉边猎到了一头小鹿。
这是他这半年来的第一次进食。
滚烫的鹿血流淌入喉，像是烈酒一般让人沉醉。幼鹿的挣扎不过片刻，他的衣襟和手上都沾上了血。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林中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他回头。
于是百年来的记忆被扫去了灰尘，他从记忆深处捧出一口甘泉。
那个在记忆中从未褪色的鲜活的身影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继国缘一。
他的弟弟如今的模样要比自己记忆中更年轻一点，但也仍然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哪怕此刻身处幽暗的山林，他身上仿佛依然带着光芒。
他们隔着一条浅浅的溪流对视。
久违的，那样让人从内到外的僵直与不甘的感觉又缠绕住了继国严胜。
比所想的还要夸张滑稽的重逢让继国严胜有些狼狈不堪。
此时此刻，他的弟弟仍然如同上一世一样圣洁光明，而他自己浑身沾满了血污，像个怪物，也该说早就是个怪物了。
他解除了自己的拟态。
一双属于鬼的眼眸又重新显露出来。骇人的，可悲的，鬼的姿态。
可是继国缘一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也什么都没说。仿佛面前的只是继国严胜自己的幻觉。
他感受到了被轻视的难堪。怒火把他包裹起来，他掷地有声:“缘一，做你该做的事情。”
拔刀吧，让我与你一战。哪怕我很快就要死于你手。
面前的溪流水花四溅，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上一世缘一临终前拔刀时那样的压力。
紧接着继国严胜愣在原地。
继国缘一涉水而来，紧紧抱住了满身血污的自己。
他的动作有些急促，温热的呼吸就洒在自己颈侧。
但他开口仍然是平淡的:“兄长大人，我很想念您。”
.....
开什么玩笑!
这是戏弄和羞辱...!
黑发红眸的鬼推开了神之子。而继国缘一仍然是站在自己面前两步的地方。
压抑不住的怒气让继国严胜上前与他的弟弟对峙，“你为什么不出刀?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吗？这种时候就应该把你的刀拔出来...”
“我知道，兄长大人已经成为鬼了。”继国缘一突然打断了严胜的话，眸光沉沉，一字一顿道，“可是兄长大人还没有吃过人不是吗？”
这一世成为鬼的时间要比上一世早一些，现在的缘一已经比自己高了，他们对视，继国严胜微微仰着头，可他还是无法从自己胞弟的双眸中发现什么，没有怜悯，也没有悲伤。
他率先败下阵来:“...已经够了。住嘴。”
他拾起放在一旁的刀，强忍着浑身被嫉妒缠绕的窒息感，深吸一口气，背对着神之子:“你和我已经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缘一。如果你无意与我一战，那我就不在此多停留了。”
但是他没能离开。
继国缘一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甚至能让他这样变为鬼强化之后的身躯感受到疼痛。
不过他才一皱起眉，面前的剑士好像就感觉到了不妥，放轻了力度，但仍然是紧紧的抓着自己不放。
他听见自己的弟弟说:“兄长大人，和我一起走吧。”
“自从离家以后，我一直很想念兄长大人。鬼杀队之中....”
嫉妒和憎恨已经快要把自己整个淹没，继国严胜甚至没有再继续听自己的弟弟之后再说什么。
被牵住手腕肌肤接触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恶心，那种浑身被荆棘缠绕刺痛的灼烧感的让他感觉呼吸困难。
那你要怎么办?他不断的反问自己。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是变相的监禁与嘲讽，一旦跟着继国缘一走了，他就要再次完完全全活在弟弟的影子之下，无时无刻不被嫉妒与无法追上弟弟的无力与难堪侵蚀。
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对自己说，难道你不就是想要成为他吗？如果从这里离开，你又要走多久离他多远呢？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你要提前开始四百多年的独自一人煎熬的时光吗。
....
“我知道了。”继国严胜抽回了手，“我会和你一起走的。”
他低下头不去看面前耀眼的存在。
不管怎么逃离，哪怕之后四百多年，都无法摆脱的痛楚，变相的囚禁看管又怎么样呢。
他早就被太阳困住了。
tbc.
*私设一哥是十六岁当上家主的!本来想再大一些，但是要是再大一些，他遇见缘一就太迟了qwq
斑纹战士只能活到二十五岁，我不接受一哥和缘一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呜呜呜呜
*本咸鱼真的是快被鬼灭之刃榨得一滴都没有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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